攀登盲目的自我。

© 此髓佐食。
Powered by LOFTER

【征兆】来自边缘之人的透视

       自家超能力骚话王侦探出场认脸用短篇x

       虽然tag里打了推理,其实并没有推理,都是假的x

       虽然是认脸,但实际上文中的我并不是主要角色x

       虽然说是侦探主要角色,但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出场也说不定x(卫星放飞x

       其实小侦探其实挺可爱的,总感觉这篇里写的有点讨人厌了x(担忧x

       写惯了1000+的小短篇突然写这种篇幅的还有点不习惯了,很垃圾了x

       以上

---------

来自边缘之人的透视

 

       对他交予我的所有线索进行统一分析,编辑后打印在一张纸上。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成为作家吧。

       首先,我认为凶手是B。

---------

       我的手机里记录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大概是在一年前,我还是个新人时,一个非常照顾我的前辈在失联了几天后重新出现在警局门口,叫住了下班的我并约我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寒暄了几句后前辈突然面色凝重,将写了一串数字的纸条推到我面前。我将纸条收下后,他还反复叮嘱我,说是“除非遇上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不要去求助这个人”。我被前辈的语气与神态吓到,便答应下来,接着前辈没等咖啡端来便结账离开了,第二天就传来了前辈辞职离开的消息。

       那时的数字便是这个电话号码。

       因为前辈的再三叮嘱,我一直不敢拨出这个可疑的号码,直到发生了这件案件:

       本质上是件普通的案件,只是“居民A被某人杀害了”这样用一句话就能概括的案件而已。但不同于一般的案件,此案的凶手过于特别,心思缜密且异常,且不说凶器消失不见这种已经稀松平常的状况,现场根本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一丝痕迹;现场打扫的一尘不染,但使用鲁米诺检查血迹时却几乎在房间的每一个位置都能测出血液反应,且血迹形态各异,无法推测凶案发生时的现场状况;尸体的状态非常不自然,明显是被人刻意摆成那个姿势;就连伤口也被电烙铁之类的高温物体处理过,无法在第一时间辨认死因;调查监控录像也无法找到除A外任何人进出的记录,案件瞬间变得诡谲起来。

       对现场所检测到的所有血迹进行DNA检测后获得了多组DNA图谱,在图谱中找出与被害人A一致的一组后发现A的血迹只在尸体周围出现,说明A并没有反抗,则初步判定凶手为熟人或A被人下药;经过尸检后并未在A的血液中发现药物,于是排除后者。在尸检后勉强知道死因是锐器刺伤后出血死亡,再由伤口的状况,粗略推测出凶手的身高范围,以此为据在A的交际圈中筛选,最终找出了十三个符合情况的人。经由门卫确认,这十三人中只有B在当天来过A住所所在大楼。但在询问B时,B却说自己那日是去与C见面,向C确认并调查监控录像后证明了B的不在场证明为真,案件再次陷入不可解的僵局。

       在此情急之下,我想起了那串号码。

       多次衡量了这个案件与前辈所说的“万不得已”是否对等后,我按下了通话键。在几声回铃音之后,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干净但稍带稚气的女声:

       “喂?”

       我不认为电话那头的声音来自我要找的人,于是便说:“麻烦请让诡辩十七先生接电话,谢谢。”

       我自认为我的措辞非常有礼貌,但对方的语气却变得古怪:“方便说您找诡辩十七有什么事么?”

       虽然我拨出了这个号码,但我还是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向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求助,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我做出了决定:“我需要诡辩十七先生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陷入沉思,只能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片刻,女声重新出现了:“你手边有纸笔么?”

       我愣了一瞬,然后扫开了办公桌上的杂物,将电脑上写了一半的便签纸扯下来放在办公桌的空处,拿过笔后,将手机用肩膀固定在耳朵处,说到:“您请讲。”

       “明天早上九点到这个地址来……”

---------

       在六点的闹钟响起之前,我就已经起床洗漱了。

       因为手头的这个无头案与今天要会面的神秘人物的原因,刚过去的那夜我没怎么享受睡眠,醒来时头有些昏沉,人也直犯迷糊,直到用冷水冲了澡才有些好转,恢复了点精神。快速的吃完早餐后,我确认了口袋中便签的内容后离开了家。

       与电话那头的少女约定的地址是离我住所大概一个半小时车程的一间名叫“七十研书房”的书店,过去曾陪同事一起去过一次,书店很气派,书的种类很多,就连专业水平较高、内容深奥的书籍都非常齐全,奈何我对书没有特别高的兴趣,所以也就只去过这一次而已。书店的主人是个瘦高的中年人,目测四十一二岁,穿着干练,有着令人难忘的沉稳气质,如今想想,他或许就是【诡辩十七】也说不定,他的确适合做福尔摩斯一类的角色。

       在刚刚可以看见书店招牌的时候,我放慢了车速,就近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徒步走向书店。书店比印象里还要大上一圈,外观复古,装修得很有文化味。可能是今天和我有约的原因,门上挂着的木牌并没有将写着“正在营业”的那一面露出来。门正虚掩着,似乎在催促我进去,我理了理衣领,扯起袖子确认了时间后,拉直了褶皱的袖子,敲了敲门进入了书店。

       进门后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坐在左手侧收银台里,和整个书店的风格完全不搭的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上身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帽子罩在头上,长发分成两束自由的垂在肩头;下身着深蓝牛仔裤,鞋子藏在收银台的阴影里看不太清楚;面容姣好,但表情却有些许叛逆气味,嘴唇上贴着薄薄的异物,应该是吹破的口香糖;手上捧着一本中等厚度的书,大概是我进门的声音打扰到正在边看书边嚼口香糖的她了吧。鉴于店里似乎没有其他员工这点,昨天与我通话的人应该就是她了。虽说想与她搭话,但她抗拒的表情与案件的紧迫制止了我,于是我只微笑着向她点头充当简单问好后便向书店内部走去。

       在如迷宫般排列的众多书架中穿行了将近五分钟才找到了正在拿着掸子打扫书架的店长,虽说是在打扫,但店长身上无论是西装马甲还是内衬的衬衫都毫无褶皱,虽打扫得仔细表情却非常惬意,流露出优雅的气息。店长打扫完身前的书架后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侧过头看着我,我鞠了个躬后接近了店长,从怀里掏出警察证向店长出示后说道:“您就是诡辩十七先生吧。”

       店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几声,说道:“您可能有些误解了,鄙人七十研清树,只是书店的店长与诡辩十七老师的助手而已。”说完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上他。我害怕掉队便不敢多问,赶紧跟了上去。

       店长熟练的在书架间穿行,很快就来到了入口处,正当我好奇那位神秘的诡辩十七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书店时,店长突然交给了我一个不能再大的惊喜

       “这位才是诡辩十七老师。”店长微笑着向我介绍收银台的少女,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前辈留给我的号码。

       ——的确是私人电话的长度。

       少女脸上挂着嘲笑,吹起了泡泡。

---------

       说实话,得知诡辩十七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女之后,我便没有向她求助的欲望了,我也有些理解前辈叮嘱的意义了——让这个年纪的少女介入事件可能会对她的心智与精神产生过多不好的影响,所以才让我求助前多加考量吧。“大概前辈也是因为这种负罪感而辞职的吧。”我这么想着,决定另寻出路,正准备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七十研店长绕到我与少女之间,用手遮住嘴,轻声对我说:

       “您在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充分知晓求助她的危险性了吧?”

       我点了点头,店长又说:

       “确定已经知道了?虽然她在业界的确被评判为一流的侦探,但是求助她的危险性实在不容忽视哦。”

       一流的侦探?

       说起来前辈在失联之前似乎刚好解决了一个久攻不下的棘手案件……

       或许可以试着求助一下?

       “如何?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哦。”店长再次确认道。

       “没问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回答道。店长点了点头,转身接近少女,低头在少女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后,从我与少女之间退开,站在少女身后。

       “那么,你需要诡辩十七先生的什么帮助?”少女用纸巾包住吐出的口香糖后装模做样的说,霎时我对少女的古怪措辞感到不解,花了点脑筋才反应过来这是我昨天在电话里的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引得少女轻笑出声。

       “事情是这样的……”我将事情的经过与疑点陈述给她听,因为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个案件,而且在昨晚辗转反侧的时候也整理过一次案件,故这次叙述便显得非常熟练,也很有条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少女听的很仔细,时不时用笔记录下重点,她字写得很快,所以在我说完的时候她的记录也刚好写完。她将写过字的那一小沓打印纸整理整齐,再次翻阅了一便后,抬眼看着我,说道:“明天同样的时间,还是在这里,我会把答案给你。”

       明天?

       或许还是年纪让我产生的偏见吧,我不认为她可以在一天内把这个无头案解决。于是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明天?”

       少女挑起一边的眉毛,显得有些轻蔑:“你要是急着交差的话,我或许可以在下午给你答案。”

       我无比惊讶,将视线转向少女身后的七十研店长。店长感受到我的视线,微笑着笑着点点头。

       “酬金的话,七十研叔叔会和你说的,请明天一并带来,送客。”

       随着诡辩十七的一声令下,七十研店长就将我送了出去。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来自七十研店长关于酬金的信息。

---------

       翌日,同一时间,通过两个茶色信封的交换,我获得了诡辩十七酝酿了一夜的答案。在诡辩十七拆开信封,确定里面是否装着足量现金时,我也拆开信封,阅读起“一流侦探”的答案。信封里只装了一张手写的文稿纸,少女的字写的很端正,所以阅读起来没有困难。

       “这是什么?”只读了两行的我被纸上匪夷所思的文字震惊的不禁问道。

       “一张纸,上面写着所有的真相。”少女一边点着手里的钱,一边回答,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禁让我有些恼怒,我将手里的文稿纸用力拍在桌上,制造出的巨响让少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视线从钱移向了我,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凭这个就想拿走这么多钱?”我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少女听了我的话后,原本皱起的眉头反而开始放松,不满的表情逐渐消失,很快,我便无法从她的脸上读出任何情绪了。

       “我再说一次,这一张纸上写着所有的真相。”少女盯着我说,被面无表情的她死死盯着着实令我有些胆寒,我赶紧错开视线。少女见我躲开她的视线,便继续说到:“你要是怀疑我,你大可把钱拿回去。”说罢,少女把钱随手丢在收银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新的口香糖咀嚼起来。少女的举动让我有些羞耻,只得抓起收银台上的文稿纸快步逃出了书店,驱车向警局而去。

       实际上我发火并不是因为酬金与劳务不对等的问题,实在是因为少女的所谓推理过于粗糙幼稚了,认同她的推理,就等同在说负责这个案件的所有人员智商都不合格一般,举几个例子,关于消失的凶器,少女给出的解释是:在A的厨房的组合刀具里可以找到一柄带有B指纹的剔骨刀,这便是凶器;关于满房间的血液,少女给出的解释是:在B的交际圈里存在一人D,他是医务工作者,可以轻松获得大量不同的血液样本;关于监控录像,少女则说:B通过A的电脑黑进了住宅安全系统,更改了监控录像。若真相如此简单,我便根本不会向这个所谓“神探”求助了。

       在警局门口我的车位上停下后,我把那一张文稿随便折了两折塞进裤袋后下了车走进警局。刚一进我所处的科室时,我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忙碌气息,向离我最近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原因,却得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回答。

       ——“在A的厨房里找到了有B指纹的一柄剔骨刀。”

       我眼前一黑,有些站不太稳,同事赶忙搀住了我。

---------

       凭着有指纹的刀,鉴证科调查出的修改过的监控录像与D的证言,B供认不讳。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我在结束审问后下意识说道。

       “没有了,我只知道这么多。”B伏在桌子上,看不见表情。

---------

       挂在书店门上的木牌已经翻了一面,将“正在营业”四个字露在了外面,我将木牌反转后,没有敲门示意便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因为是工作日的中午,所以书店里没有什么客人。

       收银台里的少女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依旧捧着一本书,用有些叛逆的表情抬眼看着我。不同的是,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有些害怕与她见面了。

       “这不是警察先生么,又需要诡辩十七先生的帮助了?还是想要拿走我只凭一张纸就拿到的酬金?”少女挖苦道。我感到羞愧,耳根有些发烫。我走近收银台,拉近了与少女之间的距离,轻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一怔,伸手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贴在嘴唇上,将吐出的口香糖包住。

       “我敢确定你在手稿中写到的所有证物在我找你之前根本不存在,而且我也敢确定你不可能只通过一晚的时间制造出这么多伪证,那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少女听完我的话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你什么觉悟都没有做好呢。”

       少女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完全抓不住要点。

       “在我告诉你关于我的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少女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了难解的笑:“你对侦探这个职业到底是怎么理解的呢?”

       “大概就是,通过部分的线索来还原事物全貌的人?”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回答起来有些犹豫,话也说得磕磕绊绊,少女听了我的回答后却双目放光,连拍了好几次手:

       “说的不错,虽然和正确答案差的挺远,但也能勉强得分。”少女笑道:“不过,听好了。你所说的,在我这里,完全行不通。要说原因——”少女一边拖长尾音,一边观察我的表情,似乎想在吊住我胃口之后好好嘲笑我一般。

       “——我有控制过程的能力。”少女说道。

       突如其来的信息在我的大脑中炸开,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得愣在那里。少女看到我的表情后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一个案件从开始到结束,中间所经历的过程,实际上具有无数种备选方案。这些备选方案便化作混沌,堆积在案件里,让你们无法看破真相。”

       “普通的侦探,只是凭借着未被混沌包裹的线索,逐步理清混沌,解决案件,这种做法便导致了案件的分叉,即无数种备选方案将牵扯出无数种推理,最后在案件统一的结果里汇集,得出最后的凶手,用图形来表示便是纺锤形。”

       “而我所做的事实际上是在用语言或文字让这些无穷无尽的可能性一次性坍缩,由我来决定事物的走向,最终进入我所预先规定的结局,得出我所预先认定的凶手,用图形来表示便是直线型。”

       少女的解释让我感到云里雾里。

       “简单来说,自从你决定向我,诡辩十七先生求助时,案件的顺序就被颠倒了——并非是从现象推出凶手,而是为凶手制造证据。”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与其说我是在推理,不如说是我在作案。”

       我回忆起B的最后一句话,心跳的声音在我的颅内响彻。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我吃力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诡辩十七却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侧过头眯起眼睛,露出了回忆的表情:“七十研叔叔应该询问过你是否知道委托我的危险性了吧,而你也应该点头确认过了没错吧。”

       我一时语塞,想不到什么话来回击,憋红了脸也只是骂出了“你才是凶手”这种毫无底气虚张声势的句子,没想到这一句话却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少女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确切的说是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少女进入了之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状态。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是凶手?”少女问道,话语里听不出感情,只能感受到寒意。我被震慑得连“是”都说不出口,只敢点了点头。少女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之前考虑了你的感受,怕给你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我才不多说,现在竟然轮到你来斥责我了,还真是无礼。既然你和一年前的警察一样先对我亮出刀,那么就休怪我和那时一样撕破脸皮了。

       “你在叙述案件的时候非常明显的将疑点聚集在B身上,说明你有意图的希望我证明B才是杀人凶手。

       “我只是顺应你的意愿,对案件的过程进行控制,使其以最简单的方式落幕而已。也就是说——”少女的嘴唇靠近我的右耳。

       “是你让B成为凶手的。”

---------

       我恢复意识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但大脑里正循环着少女冰冷的声音。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年前前辈的心境。

       我删掉了手机里诡辩十七的号码后坐到了书桌前。

       因为明天要辞职,所以今晚要赶紧把辞职信准备好。


The End.

评论
热度 ( 11 )